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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冬

发布时间: 2021-11-06 11:02:03 来源:阿克苏日报

11月7日,立冬。翻开日历,见到这个“冬”字,不由得就会把它与四野凋敝、枯树寒鸦、凄清冷寂、天寒地冻这样的词汇联系到一起。然而,位于西北边陲的南疆,秋的韵味十足。

窗外,黄绿参半的梧桐叶依旧在风中轻歌曼舞,五颜六色的野菊花仍然在街边低吟浅唱,院里的那一垄菠菜油光闪亮,许多小草一边结籽一边吐绿,正午的阳光落在身上明亮又温暖……时光在这里好像忘记了节令,又似乎不愿走出秋的烂漫、秋的美妙。

不必惊讶,也无需费神。想想看,天地如此辽阔,世界如此浩渺,不同的地区,不同的物种,怎么可能随着季节的一声令下,迈出整齐划一的步伐呢?但是,无论捷足先登还是姗姗来迟,朝向都是一致的,都在前行,都在跨越,都在朝着一年中最后的时光迈进。

此时,忙碌了一年的人们终于可以喘口气、歇歇脚了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顿饺子,无论羊肉芹菜馅,还是白菜萝卜馅,享受的是劳作后的温馨和快乐。再来一杯小酒,品几口自家养的土鸡肉和刚出土的土豆,一年的辛苦和疲惫都在这欢乐的气氛中烟消云散了。

记得从前,每到立冬前后,父亲就要把菜窖仔细清理一遍,然后把土豆、白菜、萝卜运进去,萝卜埋进土里,白菜靠墙立好,土豆码放整齐。这些窖藏的蔬菜,从初冬吃到开春都是水灵灵的,保存得很好。

父亲忙碌的同时,母亲开始腌制冬菜。母亲往缸里铺一层雪里蕻,撒一层盐,再撒上一些花椒,再铺一层,再撒一层……反复多次后,缸里就被塞得满满的,最后在上面压两块大石头。想吃的时候,随手取出一把,清水冲洗几遍,切碎了用油和葱花一炒,如果有一点碎肉炝锅,那就更美味了。

现如今,虽说物资丰富了,冬天也可以吃到各种新鲜的蔬菜,不再需要储藏冬菜。但为了记忆中的那份牵挂和念想,很多人还是会腌制冬菜。我那和母亲一样心灵手巧的妹妹,每年的这个时候,都会自制一些酱黄瓜、辣萝卜条、糖醋蒜和剁椒酱。这些不起眼的小菜,有时比大鱼大肉还抢手。

立冬以后,无论是鲜花簇簇、绿草茵茵的南方,还是朔风频吹、雪花飞舞的北方,都只会越来越冷,越来越显现冬的外延与内涵。有人不喜欢冬天,但一年四季各有所属、各有所美。春的勃发,夏的生长,秋的烂漫,冬的沉静,哪个不美呢?也许,在经历了一番喧嚣忙碌之后,人们更需要平和与安宁、休养与生息,更需要静下心来,回望一段来时的路,咀嚼一些泛黄的往事,思考一下人生的真谛……

有人说“冬者,终也。”我想说,非也。冬,不是终了,不是结束,而是又一轮生命的孕育,又一轮美好的开始。

责任编辑:汪江 黄镜潼